的眼睛转为了幽绿，闪着奇异的光。云舒微微一怔。他觉醒了狼妖的血脉，她更不是对手。

    云舒被他完全压制住，对他怒目而视，她终于肯叫他的名字，“铁利，你能不能讲点道理？本公主不是一件东西，更不是你宣泄情欲的工具。爱不是你可以强迫我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铁利拿着她的腰带，眼睛危险地眯起，“云儿，你最好听话一点，我不想伤害你。否则，就只能把你绑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云舒知道反抗逃脱不掉，她偏过头去，闭上了眼睛，不愿意去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生怕激怒了身上的男人，招来可怕的报复。

    铁利满足地笑了，虽然身下的女子看不见。他温柔地亲吻她，试图消除她的不适感。

    本就是不禁撩拨的年纪，从未体验过的奇异感觉让她慌乱得不知所措；她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少年，对未知的恐惧占据了上风。

    云舒衣衫半褪，温热的泪水汹涌而出。他离开她僵硬的身躯，扶着她起身。

    察觉到她的轻颤，他温柔地爱抚她肩上的伤痕，拨开她背后的长发，果不其然看到对应位置上有着同样的疤痕。

    虽然是旧伤，且早已经恢复了，可看到那些疤痕，他还是会忍不住心疼。

    她当时显然伤得不轻。铁利忍住自己的欲念，怜惜地安抚她，替她穿好衣服。

    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对她的眼泪没有抵抗力，见不得心上人伤心难过。

    云舒终于哭出声来，不合时宜地倒在他的怀里，像是要哭尽她的委屈。

    铁利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好，齐国的情况他所知不多，只能为她拭泪，“你们汉人注重女子名节，我现在不碰你就是了。等我们成亲后，就名正言顺了。”

    云舒强忍住泪水，终于抬起头来，愿意正视他，“殿下，我不能嫁给你。我求你，至少，不要传到齐国去。宁可当我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冷漠，你好无情。”忽然那个少年委屈地控诉。

    云舒破涕为笑，看着他半真半假、故作姿态，她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“铁利，你知道，我们中原女子注重名节，婚姻大事也由不得自己做主，还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可能会嫁一个并不相爱人在身边，深居内宅，做一个贤妻良母，就这样终此一生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，更没有资格追求爱情。而男子则自由多了，就算娶妻不成，还可以纳妾。即使因为政治联姻迫不得已，一样可以再娶喜欢的女子，甚至宠妾灭妻。却要求女人三从四德、从一而终，不喜欢了，还可以用七出之条随意休弃。有时候，我真羡慕你。”

    她声音缥缈，看着对面的少年郎，“我们并不合适，你根本不了解我，更不懂我的艰辛不易。我既是女子，又是公主。虽然因保家卫国而成名，但背后还有数不清的偏见、嫉妒和恶意。处在风口浪尖上，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盯着。稍不留意，行差踏错，就会成为众矢之的。若是这种风流韵事被传出去，被流言蜚语羞辱都是轻的。可我身败名裂不要紧，却会连累四哥。他本就功高盖主，受到猜忌，后果不堪设想。从高位上摔下来的人，只会落得更凄惨的下场。”

    她的神色深沉又痛楚，“这世上最险恶的不是江湖，而是齐国的皇宫。那里人情冷漠、命比纸薄，小人得志，拜高踩低，欺软怕硬，人心难测。稍不留意便会粉身碎骨。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出来害你，揪着你的把柄，把你践踏到让你觉得连死都是解脱。这些你并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她身处于世上最污浊黑暗的环境里，而少年太过阳光干净，与她的徒有其表截然不同。她的内里已经变得冷沉、阴郁、世故；再让她回暖，就没那么容易了。

    “我们要被你害惨了。就算我安然无恙地回去，若是被父皇信任，愿意就此揭过还好。否则，被有心人借题发挥，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，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只能以死谢罪、以证清白，说不定还会被传成畏罪自杀。到时四哥必然备受打击，甚至心灰意冷。那些拥护我的百姓，明日也能变成随波逐流跟风唾骂我的人。没有几个人真正盼着我好。”

    铁利震惊到口不能言，他依稀能明白庶出如履薄冰的处境，却不想竟是那么危机四伏。这么多年，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地方，他们兄妹俩是怎么相依为命，熬过来的。

    除了心疼，还有敬佩。

    以前看着她就像隔着一层烟云迷雾，怎么也看不透。他以为只要彻底占有了她，她就会相信他。毕竟在男权社会里，男人可以得到权势，女人却只能依附父亲和夫君。就算她巾帼不让须眉，也不能真正像男儿一样独当一面。

    现在她终于愿意对他袒露心声，那是否意味着...？

    “你，为何愿意与我说这些？”

    云舒并没有给他期望的回答，而是避重就轻，“只是希望殿下能明白我的处境，以后不要再做出逾矩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口是心非的女人。”铁利作势又要解她的衣服。

    云舒清澈的目光却如死水一般平静，神情悠远，“我刚才已经说了，我们不合适。殿下又